总以为时间很慷慨,以为“来日方长”是理所当然的承诺,直到某一天,某个瞬间,突然发现,时间就是一块橡皮擦,它会擦掉所有的回忆。那么,既然岁月从来不愿等待,不如我们趁时光未老,趁岁月未央,去完成搁置的约定,去兑现许下的承诺。
昨天看到一篇报道,四川南充某学校的初三毕业生在班主任的带领下,到医院和他们重病同学拍下了一张特殊的毕业照,照片中间病床上的男孩儿戴着氧气罩很是虚弱,却留下了16年来最温暖的一张照片。网友们纷纷表示“这是最珍贵的记忆,一个都不能少”“德育最高的一课”“课本里学不到的一课”,感动于同学们的友情之余,也真实地给我补了一节道法课。忽然想起,十三年前的那个夏夜,我躺在老院的躺椅上,爷爷拿着蒲扇给我扇着风,我一句随口的承诺,“爷爷,等我大学毕业,上班赚钱了就带你去北京看升旗。”但时间从不等人,就是这样一个完成起来并不算困难的承诺,最终成为我一生都再也无法兑现的遗憾。
我们无法预知哪一次见面会是最后一次,哪一句普通的“再见”会成为永别,习惯用忙碌为冷漠开脱,用“等以后”敷衍当下。于是,看着手机里存储的成百上千张照片,脑海中真正记得的温暖瞬间却寥寥无几;看着微信通讯录躺着的一页又一页好友,能随时拨通电话倾诉心事的却屈指可数。我们习惯把牵挂藏进“改天”,把爱意塞进“下次”,把约定留给“再说”,直到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,才惊觉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,已然成了悬在心头的风筝,即使握的再紧,只要线一断,就头也不回的飘向再也无法触及的远方。一如时间从来高冷,不会配合我们所有精心策划的方案,自顾自地流逝,悄无声息地带走那些我们本可以珍惜的瞬间。
《百年孤独》里有一句话:“一个人有权利仰望星空,也有权利低头看脚下的路。”仰望星空是梦想,而脚下的路,才是我们真正的生活,有梦想固然可贵,但只有真正沉浸的生活,才会庆幸人间值得。我们必须要明白的是人生没有暂停键,也不会给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,人生这趟疾驶而过的列车,总有人提前下车,有人中途相遇,当然也一定会有人陪你一程又一程。别等站台空荡,才想起没好好道别;别等风景模糊,才后悔没认真欣赏;别等音乐停止,才想起自己已然是歌词中的主人。现在的我只想去珍惜每天清晨阳光洒进房间时,看到家人熟睡的脸庞;朋友打来电话时,絮絮叨叨聊起的家长里短;公园里散步时,父母自然而然牵起的双手。而不是让所有可能的美好消逝在“等过段时间、等我放假了、等我退休了……”这些本就略带遗憾之味的借口之中。
所以,不妨在有限的时间里,把每一刻都过得认真而热烈。趁时光未老,趁阳光正好,趁所爱的人还在身边,趁我们还能拥抱、还能微笑、还能说“我爱你”,让此刻身边呼啸而过的风、倾泻而下的光和每一个转瞬即逝、温暖鲜活的“现在”都变成时光最无私的馈赠,留待未来反复回味。 (刘 莎 作者单位:莒山煤矿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