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蚕姑蚕姑白又胖,吐尽蚕丝茧里藏。甘日茧里飞出蛾,产下卵籽孵蚁蚕。”这首民谣流传在高平不知多少年了。
在高平,养桑蚕叫“喂蚕姑”,这是怎么回事呢?
传说,数千年前的一个春天,炎帝带领一队人马,从羊头山来到发鸠山下一个草木青青、百花竞放的村庄——草芳村。他领着部落的人们在羊头山“井子坪”经过八年试种和精心培育,种出了耐旱、抗风、抗虫灾的黍稷等粮食作物,让百姓有了稳定的食物。可是没有保暖的衣服,严冬季节,人们只能围着篝火取暖,不时有人因抵挡不住严酷的寒冬而丧命。这让他夜不能寐。
有一天,他漫步田间,不知不觉来到一棵桑树下,满树的绿叶青翠欲滴,光洁闪闪,与其他树叶有所不同。他凝视着树叶心里想,莫非此树是上天所赐,别有奇功。想着想着,一股香气袭来,熏得他昏昏欲睡。恍惚间,有一个年少貌美的姑娘朝他走来,只见她一身素裙,体态苗条,气质典雅,长相俊美,轻盈地来到炎帝身边,深情地对他说:“炎帝心思别发愁,我乃天宫一仙女。蟠桃宴会犯天规,王母贬我降凡尘。命我织丝和纺绸,我的名字叫蚕姑。你要寻我并不难,芒种之前来收茧。蚕茧能派甚用场?剥茧抽丝做衣被。从此黎民有衣穿,被子挡风又御寒。”说罢,抿嘴一笑,弯腰谢礼。一阵仙风吹来,飘然乘风钻到桑树里。
炎帝睁眼一看,遍寻蚕姑不见。他伸手拨弄桑树,忽然在一片嫩绿的桑叶上,发现爬着一条白色小虫。小虫头仰身卧,正看着炎帝。炎帝心想:“难道这就是王母赐给我的仙蚕,一条小虫真能给我织来衣被?” 此后,他每隔三天,就要来这里观察一次蚕虫的生长状况。芒种过后,炎帝再次来到桑树下,蚕虫不见了,只见有一个雪白的蚕茧在枝叶间挂着。炎帝如获至宝,拿到家中。二十天后,从蚕茧里飞出了一只雪白的蚕蛾,长大的蚕蛾飞来飞去,落在了一片硕大桑树叶上,产下好大一片密密麻麻、排列有序的蚕籽。第二年谷雨过后不几天,卵籽蠕出了细小的幼蚕,像褐色的小蚂蚁。炎帝采摘桑叶勤喂养,经过二十七天的精心抚育,一条条柔白蠕动的蚕,爬到了桑树和谷草上。不几天织成了一个个毛茸茸、胖嘟嘟、圆滚滚,状若指头肚大的茧。炎帝喜上眉梢,兴奋异常,感谢上天对他和天下黎民的恩赐。
从此,炎帝亲自栽桑养蚕,并与妻子共同剥茧抽丝、织布。经过多年的实践,总结出“农历三月孵出蚕,三眠三起吃桑叶,三十余天织成茧,摘下蚕茧上蒸笼,冬闲时节剥丝忙,剥出蚕丝凉水浸,蚕丝柔软细又长,纺成丝线织布棉,穿衣盖被御暑寒”的规律。
自今民间流传着“蚕姑吃桑炎帝管,吃够三天圪嘟嘴。五黄六月上蒸锅,寒冬腊月跳黄河。”的谚语。意思是说:蚕在吃桑叶期间,吃够三天,就仰头圪嘟嘴一次,等炎帝来看它,隔三天不吃桑叶(其实是蚕在蜕皮,蜕皮时不食不动,俗称‘眠’ )。如此往复,二十七天后停食,三十余天后才能织成茧。织成的茧在十余天内必须用笼蒸过,否则,二十天后在茧里的蚕蛹,变成蚕蛾后就从茧里打洞飞出来,有洞的茧是不能抽丝的。
经过数千年的代代传承,直到今天,高平仍有种桑养蚕的传统。 因为蚕是仙女所变,所以高平人把养桑蚕叫喂蚕姑,犹如给老人幼儿喂饭喂水一样,谨慎小心,精心呵护。又因为炎帝在高平发鸠山下的山岭河岸边发现了桑树,所以这里的人们崇尚养蚕织绸。这里是著名的“路绸”主产区之一,据史料记载:“明代高平有织机五千余台,所产丝绸列为贡品。”
民谚:“鸦沟、什善,线柺子(即梭子)一万,如要不够,小会沟打凑。”就是说仅今寺庄镇北部的三个村,在古代就有丝织机用的梭子,多达一万余个,可见古代高平丝绸业是多么的兴盛。
为了纪念炎帝和蚕姑的功德,高平各村在修建庙宇时都修有蚕姑殿供奉蚕姑神。(高 泫 作者单位:伯方煤矿)